青木林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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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木林2
離那陰影越近，明遙內心就越感到震撼。
到底是什麽樣的條件，才能生長出如此巍峨挺拔、一眼望不到頂的參天“神樹”呢？
待他們終於走到神樹面前，才發現龐大樹身上懸掛著的幾個白色蠶繭。
那繭的體型同樣不小，足有一個人那麽大，讓明遙心中一陣惡寒——噫，和人一樣大的蟲子。
就這樣大的繭，神樹上竟然一下掛了三個。
嗯？三個……
明遙正要伸手試探，被突然伸出來的拐杖狠狠敲了一下。
“嘶！”
她短促地叫了一聲，有些心虛地轉身看向族長。
族長她走路沒聲音的嗎？還有，怎麽半夜不睡覺跑到這兒來，不會是特意過來守株待兔的吧？
她有心想要解釋一下他們半夜出現在這兒的原因，但被族長打斷。
“不敬古樹之人，會受到神樹沈檀的懲罰。況且這還是神樹第一次出手，他們應該感到榮幸。”
不敬古樹？他們什麽時候……
明遙想起賀懷山在樹幹上劃的那個標記，該不會，那就是所謂的“不敬”吧？
但她和淩懸比那個標記鬧得厲害多了吧？
明遙想了想，覺得族長對他們的態度還是挺友好的，決定把自己跟明遙幹的事向族長和盤托出。
族長屈尊降貴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，語氣沒有絲毫起伏，好像不是特別生氣：“初代族長曾留下預言，千年以後，浩劫再臨，神樹會幫助身懷四靈之人，挽救天下蒼生。”
她說到這，終於動了動身體，上下打量了一眼明遙和淩懸：“你們是第一個站著走進神木族的人，神樹自然有祂的道理。”
身懷四靈之人？
明遙想到當時自己反擊進攻他們的藤蔓時，似乎是將四種靈力都用了一遍，這就是神木族預言中的“身懷四靈之人”嗎？
還有“千年以後，浩劫再臨”……
這是什麽奇怪的預言，人間境明明好得很。
她沒繼續糾結預言的內容，追問族長：“我們初來乍到，未曾想犯了青木林的忌諱。不過我想我們已經知錯了，不知這懲罰要罰到何時？”
族長又恢覆了那種八風不動的狀態，淡淡道：“明日。”
說完，她就拄著拐杖離開了。
明遙扭頭跟淩懸對視，對方眼神十分清澈，指望不上他，明遙又回頭看三個掛在樹上的繭，想了想，還是決定不要違背族長的意思了。
“那就等明天吧。”
*
第二日，明遙和淩懸早早來到神樹底下。
昨夜光線昏暗，他們只看見了神樹的樹幹，今天白天一來才發現，這神樹上面原來是有花的。
開的還是碧色當中帶著點兒白的淺綠色花。
微風輕拂，神樹之下彌漫著淡淡的芳香，明遙聞到這香味，感覺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之感。
突然，樹上的三個繭晃了一晃。
明遙屏息等待，很快，繭身從上往下逐漸消散，伊瑩跟賀家兄妹從裏面掉了出來。
明遙趕緊上前將他們扶起，他們眼神迷茫，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等了一會兒，他們才好像清醒過來，伊瑩看清眼前的人，“哇”的一聲撲進明遙懷裏：“姐姐，嚇死我了！”
她語氣哽咽，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淩懸就知道是這麽個結果，白眼翻上了天。
明遙細聲安撫好她，然後跟他們解釋現在的情況，最後問到他們在裏面遭遇了什麽。
想起昨夜的經歷，賀懷山明顯還心有餘悸：“我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棵樹，有人一直在用刀我身上劃來劃去，劃了整整一夜！”
若是單純地給他幾刀他都能忍，但是昨晚他變成了一棵樹，動彈不得。那感受萬分真實，讓他生不起一絲懷疑，真的以為自己是一棵樹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刀子在自己身上劃下一刀又一刀，連呼救都做不到。
賀懷寧和伊瑩連連點頭，表示同病相憐。
“那是因為你們對古樹不敬，神樹略施小懲罷了，一般人可是直接被打暈丟出青木林呢。”
阿東從祠堂的方向走過來，語氣仍舊憤憤不平。
對付其他擅闖青木林的人，神樹都是直接抽出去，若是碰見難對付的，就用沈檀花香抹除他的記憶，再打一頓扔出去，這還是千年來，神樹第一次放人進神木族，但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這群人有什麽特殊的。
“這位小哥。”明遙語氣不卑不亢，“昨日我就想問了，冒犯了你們是我們有錯在先，但你們這些木屋的材料，難道是專門從青木林外面運進來的嗎？”
阿東頓時磕磕巴巴道：“你……你懂什麽！我們，我們這是便宜行事……”
說著說著他突然來了底氣：“我們沒有受到懲罰，那便是沒有破壞神木族的規矩，神樹祂自有定奪，管得著嗎你！”
明遙：“……”
你們這神樹還挺會靈活變通的哈。
阿東本來就不待見這群闖入者，現在更是眼睛不是眼睛，鼻子不是鼻子，惡聲惡氣道：“族長有事找你們，還不快走！”
本來族長的意思是他們用過飯之後再去見她老人家的，但依阿東看，憑什麽對這群外來者這麽好，反正餓一頓也餓不死！
但靈使確實餓幾頓也沒什麽大礙，明遙他們互相看了一眼，跟著阿東去往族長的木屋。
一路上，不少神木族人盯著他們竊竊私語，明遙還看見了昨天被他們下到的那個小孩，下意識朝他笑了笑，小孩往大人身後躲了躲，但還是忍不住露出個腦袋偷看漂亮姐姐。
來到族長的木屋，族長先是不輕不重將眼神往阿東身上一放，看得阿東一個哆嗦，才看了他們一眼，對明遙和淩懸道：“初代族長有言，身懷四靈之人需要通過神樹沈檀的考驗才能得到神樹的幫助。過幾日我會舉行請靈儀式，你們兩個，完成考驗才能離開。”
明遙已經找到了失蹤的伊瑩，而且並不是很相信那個神神叨叨的預言，因此並不想趟這趟渾水，婉拒道：“族長，我們還有要事在身，怕是沒時間……”
族長眼睛瞇了瞇，將拐杖用力一敲：“初代族長之言，不可違背！”
本來跟著阿東過來看熱鬧的族人見狀立刻變了臉色，他們將門口嚴嚴實實地堵住，面色冷了下來，好像他們再說一句“不”就會立刻沖上來。
神木族說到底也不是什麽惡人，明遙僵持了一會兒，還是妥協了：“那就聽族長的。”
在這幾天裏，神木族人忙忙碌碌，聽說是在準備請靈儀式的祭祀之物。
很快，就有人來通知他們，請靈儀式已經準備好了，請他們移步神樹之下。
明遙和淩懸很快便到了地方，發現這些天族人們準備的祭祀之物稀奇古怪——晶瑩剔透如琉璃般的碧色樹葉，開著水晶沈檀花的枝椏，封存著一小段藤蔓的琥珀……
二人站在神樹之下，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。族長舉起她的拐杖，口中不知道在念著什麽語言的咒語，明遙感覺花香包圍中，自己的大腦變得昏昏沈沈，最後她只看到拐杖上的綠色寶石閃爍一瞬，就失去了意識。
*
上仙境。
明遙又看到自己進了泰寧的宮殿，泰寧送了自己一株商信花。
這還是上一世的回憶嗎？
泰寧替清商簪完花後，骨節分明的手順著她的烏發滑落，撫上了她的側臉。
他深吸一口氣道：“清商，上仙境諸仙素有情投意合之人結為仙侶的佳話。我……你我二人相識數百年，也算心意相通。這天地之大，卻只有你我二人靈力化形，不若……”
他正鼓起勇氣剖白自己的心意，沒想到殿外沈沈的鼓聲一震，有聲音註入靈力昭告整個上仙境：“先天火靈化形，仙帝賜名‘炎華’，特此昭告上仙境！”
清商聞言也沒註意剛剛泰寧說了什麽，情緒難得有了些起伏。泰寧跟自己化形已有數百年，竟然有第三種靈力化形了？
她匆匆道：“泰寧，我去看看，有事待會再說。”
說罷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，泰寧想抓住她的手，卻只有一片紗滑過他的手心。
泰寧悵然地盯著清商的背影，內心安慰自己：沒關系，幾百年都都等過來了，還差這一時半會嗎？
清商在侍從的指引下來到火靈的宮殿。
這宮殿是上仙境最為普通的一種，沒有什麽風格鮮明的特色，大概是因為火靈剛剛化形，只指給了他一處普普通通的宮殿。
但就是在這樣平常的背景下，那人一襲金色火焰紋紅衣，灼灼其華，艷得直直紮入清商眼中。
他聽到腳步聲回頭，一副翩翩身段，搖曳生輝；萬般風流笑意，顧盼生輝。
清商竟難得詞窮——
竟有這般好看的人。
炎華看見有人進來也無人通報，並沒有生氣，反而心裏好笑。他以為這是哪裏來的糊塗小仙娥，走錯路不說，還呆呆地看著自己，莫不是為自己的俊美所折服？
他言笑晏晏：“哪裏來的小仙娥，莫不是想留在我炎華殿？”
他身邊的侍從聽到這話頓時大驚失色，忙道：“殿下慎言！此乃風靈殿下清商，比殿下年長三百歲有餘，殿下該喚風靈殿下尊名，或可稱一聲，姐姐。”
炎華沒想到竟然有人與自己一樣是先天靈力化形，忍不住好奇地上下打量清商，語氣像偷偷探頭試探這個世界的小熊貓：“姐姐？”
明遙聽到這聲“姐姐”，頓時耳朵一酥，她強裝鎮定，語氣波瀾不驚：“嗯，聽說先天火靈降世，我來看看。”
炎華見她明明剛剛還呆呆木木，現在又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，心裏癢癢，忍不住想去逗弄這個“姐姐”：
“姐姐，怎麽看我看得那麽入迷，該不會是我這張臉太好看了吧？”
侍從一聽簡直要給他跪下了，雖然風靈殿下平時人淡如菊，但這些先天神祇倘若真的生氣了，後果可不是他一個小小侍從能承擔得起的！
清商同樣沒想到新生火靈是這個性子，但她沒覺得冒犯，反而覺得他自戀得有些可愛，畢竟他說得是事實不是嗎。
他這跳脫的性子反而中和了他那張神性的臉，讓炎華整個人從天上來到了地面，讓人感覺容易接近了些。
不過清商雖然對他有些好感，但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的心聲悉數吐露的性子，她像是個對弟弟的頑皮有些無奈的姐姐，笑笑道：“你剛來上仙境，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我，還有泰寧，我們三個有空可以聚一聚。”
炎華對什麽泰寧不感興趣，一門心思放在這個“姐姐”身上：“真的嗎，那我可要多去‘姐姐’那兒串門。”
清商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：“歡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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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繭的體型同樣不小，足有一個人那麽大，讓明遙心中一陣惡寒——噫，和人一樣大的蟲子。
就這樣大的繭，神樹上竟然一下掛了三個。
嗯？三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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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嘶！”
她短促地叫了一聲，有些心虛地轉身看向族長。
族長她走路沒聲音的嗎？還有，怎麽半夜不睡覺跑到這兒來，不會是特意過來守株待兔的吧？
她有心想要解釋一下他們半夜出現在這兒的原因，但被族長打斷。
“不敬古樹之人，會受到神樹沈檀的懲罰。況且這還是神樹第一次出手，他們應該感到榮幸。”
不敬古樹？他們什麽時候……
明遙想起賀懷山在樹幹上劃的那個標記，該不會，那就是所謂的“不敬”吧？
但她和淩懸比那個標記鬧得厲害多了吧？
明遙想了想，覺得族長對他們的態度還是挺友好的，決定把自己跟明遙幹的事向族長和盤托出。
族長屈尊降貴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，語氣沒有絲毫起伏，好像不是特別生氣：“初代族長曾留下預言，千年以後，浩劫再臨，神樹會幫助身懷四靈之人，挽救天下蒼生。”
她說到這，終於動了動身體，上下打量了一眼明遙和淩懸：“你們是第一個站著走進神木族的人，神樹自然有祂的道理。”
身懷四靈之人？
明遙想到當時自己反擊進攻他們的藤蔓時，似乎是將四種靈力都用了一遍，這就是神木族預言中的“身懷四靈之人”嗎？
還有“千年以後，浩劫再臨”……
這是什麽奇怪的預言，人間境明明好得很。
她沒繼續糾結預言的內容，追問族長：“我們初來乍到，未曾想犯了青木林的忌諱。不過我想我們已經知錯了，不知這懲罰要罰到何時？”
族長又恢覆了那種八風不動的狀態，淡淡道：“明日。”
說完，她就拄著拐杖離開了。
明遙扭頭跟淩懸對視，對方眼神十分清澈，指望不上他，明遙又回頭看三個掛在樹上的繭，想了想，還是決定不要違背族長的意思了。
“那就等明天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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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，明遙和淩懸早早來到神樹底下。
昨夜光線昏暗，他們只看見了神樹的樹幹，今天白天一來才發現，這神樹上面原來是有花的。
開的還是碧色當中帶著點兒白的淺綠色花。
微風輕拂，神樹之下彌漫著淡淡的芳香，明遙聞到這香味，感覺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之感。
突然，樹上的三個繭晃了一晃。
明遙屏息等待，很快，繭身從上往下逐漸消散，伊瑩跟賀家兄妹從裏面掉了出來。
明遙趕緊上前將他們扶起，他們眼神迷茫，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等了一會兒，他們才好像清醒過來，伊瑩看清眼前的人，“哇”的一聲撲進明遙懷裏：“姐姐，嚇死我了！”
她語氣哽咽，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淩懸就知道是這麽個結果，白眼翻上了天。
明遙細聲安撫好她，然後跟他們解釋現在的情況，最後問到他們在裏面遭遇了什麽。
想起昨夜的經歷，賀懷山明顯還心有餘悸：“我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棵樹，有人一直在用刀我身上劃來劃去，劃了整整一夜！”
若是單純地給他幾刀他都能忍，但是昨晚他變成了一棵樹，動彈不得。那感受萬分真實，讓他生不起一絲懷疑，真的以為自己是一棵樹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刀子在自己身上劃下一刀又一刀，連呼救都做不到。
賀懷寧和伊瑩連連點頭，表示同病相憐。
“那是因為你們對古樹不敬，神樹略施小懲罷了，一般人可是直接被打暈丟出青木林呢。”
阿東從祠堂的方向走過來，語氣仍舊憤憤不平。
對付其他擅闖青木林的人，神樹都是直接抽出去，若是碰見難對付的，就用沈檀花香抹除他的記憶，再打一頓扔出去，這還是千年來，神樹第一次放人進神木族，但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這群人有什麽特殊的。
“這位小哥。”明遙語氣不卑不亢，“昨日我就想問了，冒犯了你們是我們有錯在先，但你們這些木屋的材料，難道是專門從青木林外面運進來的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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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來族長的意思是他們用過飯之後再去見她老人家的，但依阿東看，憑什麽對這群外來者這麽好，反正餓一頓也餓不死！
但靈使確實餓幾頓也沒什麽大礙，明遙他們互相看了一眼，跟著阿東去往族長的木屋。
一路上，不少神木族人盯著他們竊竊私語，明遙還看見了昨天被他們下到的那個小孩，下意識朝他笑了笑，小孩往大人身後躲了躲，但還是忍不住露出個腦袋偷看漂亮姐姐。
來到族長的木屋，族長先是不輕不重將眼神往阿東身上一放，看得阿東一個哆嗦，才看了他們一眼，對明遙和淩懸道：“初代族長有言，身懷四靈之人需要通過神樹沈檀的考驗才能得到神樹的幫助。過幾日我會舉行請靈儀式，你們兩個，完成考驗才能離開。”
明遙已經找到了失蹤的伊瑩，而且並不是很相信那個神神叨叨的預言，因此並不想趟這趟渾水，婉拒道：“族長，我們還有要事在身，怕是沒時間……”
族長眼睛瞇了瞇，將拐杖用力一敲：“初代族長之言，不可違背！”
本來跟著阿東過來看熱鬧的族人見狀立刻變了臉色，他們將門口嚴嚴實實地堵住，面色冷了下來，好像他們再說一句“不”就會立刻沖上來。
神木族說到底也不是什麽惡人，明遙僵持了一會兒，還是妥協了：“那就聽族長的。”
在這幾天裏，神木族人忙忙碌碌，聽說是在準備請靈儀式的祭祀之物。
很快，就有人來通知他們，請靈儀式已經準備好了，請他們移步神樹之下。
明遙和淩懸很快便到了地方，發現這些天族人們準備的祭祀之物稀奇古怪——晶瑩剔透如琉璃般的碧色樹葉，開著水晶沈檀花的枝椏，封存著一小段藤蔓的琥珀……
二人站在神樹之下，淡淡的花香撲面而來。族長舉起她的拐杖，口中不知道在念著什麽語言的咒語，明遙感覺花香包圍中，自己的大腦變得昏昏沈沈，最後她只看到拐杖上的綠色寶石閃爍一瞬，就失去了意識。
*
上仙境。
明遙又看到自己進了泰寧的宮殿，泰寧送了自己一株商信花。
這還是上一世的回憶嗎？
泰寧替清商簪完花後，骨節分明的手順著她的烏發滑落，撫上了她的側臉。
他深吸一口氣道：“清商，上仙境諸仙素有情投意合之人結為仙侶的佳話。我……你我二人相識數百年，也算心意相通。這天地之大，卻只有你我二人靈力化形，不若……”
他正鼓起勇氣剖白自己的心意，沒想到殿外沈沈的鼓聲一震，有聲音註入靈力昭告整個上仙境：“先天火靈化形，仙帝賜名‘炎華’，特此昭告上仙境！”
清商聞言也沒註意剛剛泰寧說了什麽，情緒難得有了些起伏。泰寧跟自己化形已有數百年，竟然有第三種靈力化形了？
她匆匆道：“泰寧，我去看看，有事待會再說。”
說罷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，泰寧想抓住她的手，卻只有一片紗滑過他的手心。
泰寧悵然地盯著清商的背影，內心安慰自己：沒關系，幾百年都都等過來了，還差這一時半會嗎？
清商在侍從的指引下來到火靈的宮殿。
這宮殿是上仙境最為普通的一種，沒有什麽風格鮮明的特色，大概是因為火靈剛剛化形，只指給了他一處普普通通的宮殿。
但就是在這樣平常的背景下，那人一襲金色火焰紋紅衣，灼灼其華，艷得直直紮入清商眼中。
他聽到腳步聲回頭，一副翩翩身段，搖曳生輝；萬般風流笑意，顧盼生輝。
清商竟難得詞窮——
竟有這般好看的人。
炎華看見有人進來也無人通報，並沒有生氣，反而心裏好笑。他以為這是哪裏來的糊塗小仙娥，走錯路不說，還呆呆地看著自己，莫不是為自己的俊美所折服？
他言笑晏晏：“哪裏來的小仙娥，莫不是想留在我炎華殿？”
他身邊的侍從聽到這話頓時大驚失色，忙道：“殿下慎言！此乃風靈殿下清商，比殿下年長三百歲有餘，殿下該喚風靈殿下尊名，或可稱一聲，姐姐。”
炎華沒想到竟然有人與自己一樣是先天靈力化形，忍不住好奇地上下打量清商，語氣像偷偷探頭試探這個世界的小熊貓：“姐姐？”
明遙聽到這聲“姐姐”，頓時耳朵一酥，她強裝鎮定，語氣波瀾不驚：“嗯，聽說先天火靈降世，我來看看。”
炎華見她明明剛剛還呆呆木木，現在又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，心裏癢癢，忍不住想去逗弄這個“姐姐”：
“姐姐，怎麽看我看得那麽入迷，該不會是我這張臉太好看了吧？”
侍從一聽簡直要給他跪下了，雖然風靈殿下平時人淡如菊，但這些先天神祇倘若真的生氣了，後果可不是他一個小小侍從能承擔得起的！
清商同樣沒想到新生火靈是這個性子，但她沒覺得冒犯，反而覺得他自戀得有些可愛，畢竟他說得是事實不是嗎。
他這跳脫的性子反而中和了他那張神性的臉，讓炎華整個人從天上來到了地面，讓人感覺容易接近了些。
不過清商雖然對他有些好感，但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的心聲悉數吐露的性子，她像是個對弟弟的頑皮有些無奈的姐姐，笑笑道：“你剛來上仙境，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我，還有泰寧，我們三個有空可以聚一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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